第33章民间借贷
王非和石榴红在顾大仁的坚持下，离婚了，孩子归了王非。
石榴红曾经在多个场合讲过：天下的女人只有一个是正经的，那便是母亲。其余的女人，不是不想出轨，只是出轨的条件不符合她的胃口罢了；若是条件有了，人也就飞了。
顾大仁手里有了钱，就让儿子王非学石榴红，也搞起了房地产开发。王非虽说没接触过这一行，牡丹主动为他出主意，也眼热房地产，她以同政府部门领导关系融洽可以批地为由，获得干股5%，回家问了老爹，顾大仁竟然嘿嘿笑了两声答应送她10%股权。后又给儿子建议，房地产是大项目，干就要干好，再增加一个顾东，就拉着顾雨入股撑舵，进军房地产业。
私下里的三人，周末一聚，便谈拢了。顾雨作董事长，王非作总经理，各持45%的股权。牡丹因是政府官员，不便出面，就让洪军作了个副总经理，专搞政府外交，持有她和杨春风的10%的股份。说干就干，很快就聚合了万元资金到位，由杨春风暗中使劲，一下子把城中心占地亩的纺织厂拿下，以在郊区给他们盖出亩的新厂房，并且回补平方米的住房为条件，开心地把土地拿了下来，开始了产品定位，规划设计工作。
离婚后，王非经常以加班为名夜不归宿，他去了张红英的家里，看望张君英母子了。话说那一天他听到顾天安、顾竟要强奸张君英，他和张红英以商量，让本来就怀孕的张慧英顶替了张君英，入了房。然而，张家三姐妹，本来就长得像，让一个发廊的打工妹儿顶替张君英，她是太愿意的。本来，王非对张君英就有好感，加之她又爱钱，听张红英一番鼓捣，她当场就扑上了王非的身子，二人在那一个夜里，也成就了好事。没想到，张君英怀上了，王非多了个心眼子，让张君英生下孩子他做了验证是自己的，才娶她。于是，顾大仁出脑花，林韵暗地雇人看着张君英，一切水落石出后，才准备张君英的婚事。
石榴红离婚后，从顾大仁手里获得了一笔巨额资金，急忙和周山、陈文勾结起来，在他们原本小打小闹的基础上，他们由干爹安亿作后盾，从清江县城关镇江畔村另外拿了一块有山有水的好地，总地块亩，准备学大连万达房地产，开发一个综合性的地产，兼顾商业、办公、酒店、住宅的名叫“文山红广场”。由于三方股东头入的资金，交付地价款后，已经剩余不多，为了筹资，他们也采用了民间借贷的方式。
一方面，他们大打广告，在清江的主要路段都在其高炮上打出：“文山红广场，未来的清江旺角，而今您的后花园。”另一方面，加紧从民间以年息25%借入资金。
这天，顾雨和陈胖子路过一个高炮，二人下车屙尿，看到了“文山红广场，未来的清江旺角，而今您的后花园。”的广告，顾雨说，胖子，你哥已经疯了。
胖子说，老大，咋个疯法唦？
顾雨说，你看啊，“您的后花园”，这个“后”字取得好，这是人后事的花园，墓地唦！
陈胖子西瓜吃多了，肚子胀的实在，一急反而屙不出尿，急得他说，是唦，现而今人生到处是墓地。他们却，却偏偏取了个“而今”，唉，这不是修的活人墓吧！
顾雨大喝了一声，胖子，你哥已经给你留了一套大房，你还敢说这样的话？
胖子一惊，一泡尿便零零落落地如花洒一样，东一下，西一滴地飘了下来。他做出扎起状地说，哦，有这事？我哥不会给我这个活人修墓吧！
顾雨说，胖子，看你屙尿难受的样子，是不是昨夜又和那个女娃儿摆了一盘？
胖子说，对头。格老子活着一天，就要风流一天唦。
顾雨说，风流个铲铲。一泡尿都屙不利索，还风流。走，看看你哥是咋个骗钱的。
顾雨和陈胖子一走进打击非法集资办公室大门，两张A4纸贴在醒目位置。一张是24小时值班民警的姓名和手机号，一张是报案材料范例，甚至提供了通用的表述模板。
近年来，清江的大理石矿的大力开发，房地产的开发和拆迁补偿，让清江人有钱起来；他们又通过民间借贷，将钱投向了房地产和大理石矿。房地产、大理石矿与民间资本由此纠缠至深，一损俱损。年，清江新开楼盘通常70%的资金来自民间借贷，有的甚至是%。一旦销售遇冷，危机不可避免。好几个民间借贷的庄家故意酒后驾车往公安局门口开，就是为了让人抓到酒驾好进去躲几天，避避风头。清江原本是全国最早严惩酒驾的城市，但现在面对汹涌而来的追债人，庄家们更愿意在“里面”找清静。年9月，清江政府曾对17个民间借贷在10亿元以上的房地产开发企业法定代表人限制出境，并实施监控。
然而，危机还是被引爆。导火索就是“张静案”，这是清江史上最大的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即使是不完全统计，涉案金额也已超过10亿元。年9月20日，被债主追得无路可逃的张静自首。头一天，在本该还息的最后时刻她仍拿不出钱，于是那些借款在万以上的大客户们当场抢了张静的车。二天，借款在万元以下的小户们失去了耐心，大批向公安机关报案。张静自首后第三天，中富房地产公司法定代表人(占股30%)，孙成模自杀，身后是2.63亿元民间借款和每月万元利息，占股70%的董事长孙成大不在国内。两案连发，让90%家庭都在放贷的清江风声鹤唳。这之后，高新开发区公安分局打击非法集资办公室，也就是“打非办”，忙碌了起来。
这一天，顾大年正给顾大仁写了一幅队联：明日逢春好不晦气，终年倒运少有余财。
顾大仁不高兴地说，大哥，这对联不好，我没办法往酒店大门上贴唦。
顾大年也不开心了，说，哦，咋个不好。
顾大仁说，明日逢春，好不晦气；终年倒运，少有余财。咋个好唦？
顾大年张口就念，明日逢春好，不晦气；终年倒运少，有余财。咋个不好唦？
顾大仁一听，这样念就好了，不觉笑起来了。
对于中富房地产公司孙成模的死，顾大年很有自己的看法的。为此，专门找了杨春风，顾大良、顾大仁、王非，父子和兄弟几人商以此事的现状及应对。顾大年说，首先，老板被媒体肢解后坠落高楼，Police断定自杀作为起因，然后市民和网友获悉后进行了嘲讽。春风，此事你怎么看？
杨春风说，做为政府做事的人，我们有责任，但也改变不了全国全世界潮流，所以，就这样了。元芳是电视剧狄仁杰里的人，狄仁杰杀孙成模这么久，要是黑这个电视剧早就黑了。或者说，他想跳楼随时可跳，何必等到今天？顾大年对王非说，王非，你怎么看？王非说，以我前跟随爹办事多年的经验，这起跳楼尸案...一定是自杀！顾大良接着说，肯定是自杀。先把自己的脚跺掉，然后再砍掉自己的手，然后......顾大年说，大仁，我们先假设他自杀，但动机是什么？大仁说，回大哥，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果是自杀，那他的动机肯定是不想活了。大年说，大仁，死者剁自己的脚好解释，剁第一只手也没问题，跳楼是怎么解的？王非说，刀刃向上固定好，迅速大力摆臂，刷，又不忍心，就跳了。大年说，春风，那个，那个手脚都没了，头是如何跳楼的呢？大仁马上说，回大哥，这个人应该是房间里的女人用手推他所致。大年说，大良，你这次给官员算命品级很高，挣钱不少了。能为官员大人分忧，你应该觉得荣幸才是，还芥末多怨言的。大良说，大哥所言正是此案之重点。此人已自断手足及脖颈，但身体却依然能够跳楼，看似不合常理，但依我多年算命断卦的经验，此人身体跳楼应为其腹中心脏病跳跃所致。大年说，王非，说说你的想法。王非说，大伯，属下水平有限，有些搞不懂，你还是继续问他们唦！
大年问，春风啊，你怎么看？
杨春风说，儿子为官与此事无关。大仁笑着说，大哥，你不要因痞子陈文而痛斥一切，你若再问，老弟就只有跳楼了。
这时，警察跑来向杨春风汇报工作，才说明了一切。
两个人例行公事，一行两人一起走进打非办大门，却见两张A4纸被贴在醒目位置。一张是24小时值班民警的姓名和手机号，一张是报案材料范例，在案情陈述一栏，甚至出现了通用的表述模板：××年×月×日，张××以其做××为由向我借款×元，讲好利息是×分每月，我通过银行汇款(或付给现金的方式)共给张××借款×元，迄今为止，我手上共有借款单×张(本金单×张，利息单×张)，金额共计×元，张××共计给我结利×元，现在还欠我×利息。另外，在报案时，放款人还要出具借款单复印件或者给借款人打款银行卡的打款凭条。这意味着一些连白条都没得的人，甚至不具备完整的报案材料。
年10月31日一个寒冷的周一上午，打非办刚刚开始办公，就涌进来二十余人。他们是放款人代表，前来状告庄家王数从一百多人处非法集资几亿元。老练的打非办人员从容地拿起电话，首先接通了王数的手机，让他领着告状的人到打非办楼下协调，其间派出一名警员在楼下维持秩序。
寒风里，从外地来高新开发打工多年的王馨抱着1岁多的女儿，想上前询问自己的50万本金和利息何时有着落，却挤不进去。但即使隔着很远，她也能听到身穿单薄灰色西服的王数强硬的声音：钱都借给张静，让她投到项目上了，现在没得钱。
年后，城市化建设成为清江市政府的主要工作之一，“拆旧楼、盖新楼”的景象遍布清江全境。仅年一年，清江城区就计划拆迁万平方米，几乎是过去五年的一半。但拆迁和盖楼的费用远远超过当地商业银行的授信额度。至今年2月底，银行对房地产开发贷款余额仅59.7亿元。清江房地产业此时的投资规模是.7亿元，来自银行的支持不满17%。与此同时，民间有强烈的资金供给欲望。清江本地人因大理石和拆迁富裕起来后，手里掌握大量的资金。保守估计，清江民间信贷资本至少在亿元以上。这笔巨资掌握在投资知识和经验匮乏的当地老百姓手里。这里的人，股市看不懂，投资又不愿意出清江，手里拿着那么多钱光放在银行里吃利息还觉得可惜。咋个办？放贷，主要是把钱借给大理石矿和房地产。在房地产最狂热的时候，甚至是求着房地产商借他们的钱。
民间资本的危机，与民间借贷与房地产的共生有关。张静案的受害人之一，张英是通过好朋友认识的张静。年元月第一次见面时，张静亲自来带着她去了正在建设的大成大厦。说，这是她的酒店，投资3.6亿，借他们的钱盖完封顶后，就可以向银行抵押贷款。给她们的利息是每月4分。
年之前，如果清江的开发商新开一个楼盘，通常50%的资金来自民间借贷。有些开发商更加疯狂，整个楼盘都是借民间资本建起来的。”蒙商投资集团总经理王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只要赶在年到年上半年清江房地产的黄金期把房子脱手就没事，还能赚钱。年后，由于信贷紧缩和调控，新开楼盘更是70%的资金都来自民间借贷。
清江人不仅把钱借给开发商，而且热衷买房。暴富之后，大家疯了一样的去买房子。年上半年之前，清江楼市不存在营销概念，盖房不用设售楼处，人们看一下模型沙盘就把房子买了。在最疯狂的时期，开发商只要拿下土地、做完规划，就敢卖房。王馨说，真是疯了，期房就能全部卖光。买房子的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其中又有大部分是民间资本的放款人，拿着赚到手的利息去买房。那个时候，凌晨一两点大家就去排队等着拿号买楼，如果有人插队，会招来拳脚相加。王馨想到当时的震撼场景忍不住笑了笑，最疯狂的印象，套房子一开盘就被个人瓜分了。如果觉得订了房不想要，就连转卖名额都能挣不少钱。
这些买房者即使有钱付全款，也还是只交30%首付款，70%向银行贷款，自己的现金留着放高利贷。张静的债权人，常在噩梦中惊醒。绝望的不仅仅是这位曾经酷爱耍麻将、买彩票，出门开豪车的女老板，还有数千与其裹挟在一起的普通人的命运。
他的家庭本来幸福美满，但张静摧毁了这个家庭。因为王数向其放了余万的贷款，包括自己积累多年的所有积蓄余万，还有来自亲朋好友的万左右贷款。为此，他已经连续20多天难以入眠，并常在噩梦中惊醒。王数说，张静虽是大学生，她从来没搞过生意，更不要说金融业。就是仗着跟杨春风的关系，在民间搞起了借贷。但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改变了王数的下半辈子生活。类似的命运还有很多。连日来，他们拿着一张张印有借款人为“张静”印章的借款单聚集在高新开发区经侦大队门口，不停地向周围的人打听着张静的近况。在3楼的走廊和楼梯上，更是挤满了来报案的债权人，他们个个垂头丧气，面如死灰，等待着登记室的传唤。这个女人就该枪毙10次，拿他们的钱自己享受，把他们逼上绝路。”如今身背多万债务的赵一说，她死了可以一了百了，我们的钱该咋个追回来？我现在想，要是能给我50%的本金，我就能跟我的下线人有点交代，稍缓一缓。跟赵一一样，对于张静非法融资案，更多的债权人关心的不是张静现在有多少固定资产，而是关心案件的进程，到底能追回多少，最后咋个分配。
最近，清江市里类似的案件太多了，就有12个左右的老板被抓，几十个房地产老板涉嫌非法融资。几年前，来自高新开发区开元镇的农家女子张静还是一个普通打工妹，因为天资聪颖，她决定自己下海经商，从亲朋好友那里四处借钱，先后创办了俏佳人国际美容美发有限公司和俏佳人国际男仕养生馆。创业初期，两家店生意一般，不满足于现状的张静开始蠢蠢欲动，盘算着通过借高利贷融资扩大产业。张静的这步险招果然奏效。2年前，她通过各种渠道借来的钱投资开办了老九火锅店。因为地处繁华地带，这家店的生意比原来两家养生馆的生意好很多，尝到甜头的张静，又开始盘算建立一家综合性餐饮企业。于是，就在火锅店旁边盘下一家店面，今年4月，老九农家乐餐厅开业。张静就这样，跟同事或者亲朋好友借贷。王数是张静的姑舅表亲，过去20多年，王数两口子一直开着一家肉食店，虽然辛苦，但也积攒了多万的存款，女儿乖巧伶俐，大学毕业后，王数就给女儿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哦，现在全没了，那一套房子也准备卖了还债。
王数听说她信用比较好，大家都给张静放贷，而且能拿到4分的利息，他开始心动了。于是，王数发动了不少亲戚，总共集资了多万，从4月底到8月份，全部给她打过去了。不少债权人都觉得张静家大业大，讲信用，又都是熟人，应该没得太大的风险。正是这样的想法，让不少人下半辈子失去了生活的保障。张静一面扩大实业，一面开始享受。张静在清江市有多处房产，她在清江市锦江区有3套商用房，在开发区有6套楼房，清江县有2套别墅。其中，给爹妈一套别墅，装修就花了30万，给公婆置办了一套多平方米的房子。张静还给儿子在经济开发区盘下了一家火锅城，保守估计也不下万元。
张静经常出入一些高档场所，“坐骑”当然不差，她有6辆豪车，其中有2辆雷克萨斯、2辆奔驰、1辆玛莎拉蒂、1辆丰田霸道，张静还送给老爹一台路虎。张静富起来后，也没得忘记至亲姐妹。姐夫以前就是烧锅炉的，在市里也有3套房，还开上了雷克萨斯。
张静喜好赌博，当地人称之为“血战到底”。她技术还安逸，专门练过，在赌场上，张静很少会输。此外，张静还喜欢买彩票，经常拿着融资来的钱购买彩票，多次中奖，其中有一次就是万，还有一次是万元。
张静的事业达到了顶峰时，她在老城区火车站附近开办了一家名为“四海物流”的物流公司，因没得租到办公场地，在交了6万多元的税之后不了了之。顺风顺水的张静，也想到房地产市场掘一把金。年初，她通过自己的亲朋好友以及单位同事开始了新一轮的非法融资，意在跟孙成大一起成立中富地产分一杯羹，这一次的算盘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成大厦是由一个叫李新的人开发建设，张静通过一个叫高飞的人认识了李新，并表示希望投资。大成大厦的投资金额为3.6个亿左右，高飞以每平方米0元的价格盘下，后又以每平方米元的价格卖给张静。张静只是盘下了2万平方米，并将2亿的资金过户给了高飞。事实上，张静还没得等到大成大厦竣工并带来盈利就已经东窗事发。
说起她的家，她很是伤心，老汉很帅，因故看不起她，经常造白脸。老汉看不起也就罢了，她的公爹也跟着看不起她，嫌她这嫌她那儿的，跟儿子一个鼻孔出气。嫌她做的饭放辣子和花椒多了，可他因为有狐臭，做出的饭一锅泔水味，只有他一个人去吃。她上班后，她做的剩菜，被公爹连盘子都甜得干干净净的，你说怪癖不？公爹吃多了，经常拉不出屎来，偶然拉出，却奇臭无比，他又不喜欢关门，臭气熏天，溢满了整个房子，使人甚是倒味口。他嫌弃她，可她忘记带走的钱包，转天就少一半，家里又没外人，只有公爹，那儿来的贼的。真是嫌人不嫌钱，坏透了的品行。嫌她买回家的水果不好，当面不吃，她一转身就往口袋里嘴里塞，甚至于晚上偷偷跑出来吃的客厅里一地的果皮树叶，还不认账。夜里出来穿衣少，着凉了，感冒了，却骂她买水果引诱他生病。因此，她在家受欺负，在外就小心办事，生怕惹火烧身，办事很谨慎的。
张静对房地产市场的评估欠谨慎。现在，一提房地产，人们都很担心，这里面的泡沫肯定很大，希望政府加以干预。案发后，张静家族的人曾经跟一些债权人有些接触，表示希望通过张静在一个小区房产和在建大成大厦作为置换资本，让一些债权人放弃一部分资金。
现在，清江十户七八贷。清江市人心浮躁，只要是家里有点闲置资金，都会去放高利贷，实业经济面临考验。民间借贷总额不下0亿，一般包含个人组织、小额贷款机构、企业间的拆借、典当行等多种形式。张静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通过民间借贷，贷得8-10亿元的资金，甚至达到了13个亿元，总受害者可能有0人左右。在未来2个月里，公安机关不能给债权人一个答复，还有很多人面临被起诉，甚至会自杀。
中富房地产公司的气氛焦虑而烦躁。张勇踱着步，从房间的这一边走到那边，一会坐下，一会站起，一会又到屋外的走廊里看一下。他是作为债权人，来中富房地产公司协商解决欠款问题的，还有位个人及单位面临着与他同样的处境。9月24日，清江市中富房地产开发责任有限公司总经理孙成模自杀身亡。虽说今年以来，出现过房地产老板因资金链紧张外逃的事件，因此而死亡的尚属首例。中富于7年10月18日成立，只有三名股东，孙成大、张静和孙成模。孙成模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持有公司30%的股权，张静持有20%的股权，孙成大持有50%的股权。
年，中富投资开发了“大成大厦及其小区”。该项目总建筑面积平方米，其中住宅面积3平方米，商业用房面积00平方米，大成大厦面积00平方米（张静个人行为）。中富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共向家个人及单位举债8亿元。
目前，主体工程已经完工，部分附属工程正在施工中，预计明年六月前竣工。住宅于年底准备开盘销售，已经收回首付款0万元，尚有约1.5亿等待办理按揭贷款，商业用房拟于近期开盘销售。花园工程的总造价约3亿，并已经根据工程进度支付了约1.37亿，剩余工程款一部分在竣工结算后支付，一部分将作为工程保证金于验收后满一年进行支付。此外，中富还有2.63亿元的民间债务，但无任何未偿银行贷款。
根据中富的计算，公司现有资产价值按市值估计为4.91亿元，资产负债率为53%。然而，现金流紧张导致了一系列麻烦，关键在于项目售房按揭贷款没得按预期办妥，导致公司现金流出现困难。2.63亿民间借贷成本不菲，利息为月息3%，也就是说每个月要为此支付万元利息。同时，约1.5亿的房屋按揭贷款迟迟无法获批，中富的资金链非常紧张，债权人在9月初，已没得拿过利息。中富还向政府伸出了求援之手，政府没提供帮助。
公司申请贷款，以及对应交规费予以免交或缓交。但政府参与了后事的处理：
对于第一个方案，中富公司的抵债资产为小区的商业房、摊位、公寓、地下车位等。并对抵债资产的面积、价格和目前使用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说明。例如小区1号楼1号，面积平方米，属于底商。中富公司列明每平方米价值为10元，按照元折抵债务，折价为.4万元。地下车位，则按照每个12万折抵债务。债权人需在10月15日前持借据原件到公司登记债权，自行看图选择拟接受的抵债财产，并签订债务抵偿协议。
后一种解决方案，中富在六个月后归还借款本息，用抵顶债务后的剩余资产进行担保。期间，中富争取在六个月内协调银行发放按揭贷款或申请流动资金贷款，贷款到位后，根据贷款规模按比例清偿债权人到底的借款本息，期限内按照月息1.5%承担利息，如果到时不能清偿以担保财产清偿债务。
孙成模个性比较开朗，会大声开腔和骂人。孙成模一直是公司高级官员，从来没得承受过债主逼债这样大的压力，而且很要面子，所以自杀也不稀奇。此前，有债权人传言孙成大逃跑，对此，中富公司称孙成大“因患病长期在外治疗，无法及时返回”，已经委托了律师团队处理这一事情。但对于孙成大得了啥子病，在何处治疗，中富公司表示无可奉告。
巧的是，10月27日，清江市工商局、工商局、公安局联合行动，在高新开发区查获一涉嫌侵犯某注册商标的非法拼装摩托车生产、经销窝点，共抓捕嫌疑人5人，查扣涉嫌非法拼装摩托车63辆及零配件、拼装工具一批，涉案物品案值近60万元。从年5月开始在川坝坝村组装摩托车，共有4名工人参与组装。他们主要拼装“喜力”和“劲力”两个品牌的摩托车，每个月平均组装辆左右，从年至今共组装了2辆左右。
14：10当记者们正在非法拼装摩托车的工厂内进行采访时，清江电视台的司机彭师傅冲到厂门往里喊。现场执法人员和记者连忙出去，面包车后窗玻璃被砸了个大窟窿。
一名自称是川坝坝村村长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声叫嚣，我是村长，谁给你们进来的，这里是我的村，你不经过我同意就不准进来。当现场记者和执法人员解释这是媒体的车辆时，他还大喊，谁的车也是一样，这里的地是我们(村)的。当车子被砸后，现场的执法人员和记者都表示希望跟该名男子进行协商时，该名男子一边叫嚣，一边打电话。不一会儿数十名村民来到了现场，企图阻止执法人员执法取证和记者采访。
14：38亮“村长证件”赶记者。“村长”喊村民进来，砸记者的摄像机和驱赶记者，我的地盘你们全部出去！有没得搜查令？有没得证件？有没得通知派出所？你们是哪里的？村长一进工厂立刻大声地质问正在取证的工商部门执法人员。
当工商部门执法人员拿出执法证件后，他也拿出了自己所谓的“村长证件”，并不断地追问执法人员“你先拿出来，你先拿出来”，一边说一边拿起执法人员的手提电脑轻扔到桌面上。与此同时，现场还有几十位村民涌进工厂，并不断大声喊着“不要拍，不要拍”喝止记者，并企图动手阻止记者拍摄。“村长”大喊“我现在是领导，你们全部出去”，并多次拍打记者的摄像机。因为警力不足，“村长”联合数十名村民把厂内的工商局执法人员和媒体记者全部赶到工厂外，并把工厂的大闸门落下。
14：50执法人员记者退出村子。在“村长”的带领下，村民们不断地对着现场的执法人员和记者叫嚣，场面逐渐失控，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冲突，执法人员和记者先退出村子。当一台警车驶出村子时，有部分村民拿着扁担和铁锹在后面追赶。在村子外，记者了解到，现场一名四川电视台的女记者被村民所砸的砖头误伤腰部，当场被开发医院进行检查，幸好只是腰部被砸中部位有淤青，并未伤及内脏。
15:30，开发区委副书记、镇三打两建组组长刘柳带领支援警力到达现场。
发生摩擦后，清江市委副书记高度重视，要求严惩肇事者。高新开发警方迅速采取措施：一是抓获涉嫌非法拼装摩托车的王华等5人；二是对罗新以妨碍执行公务立案侦查，罗新已于晚上7时许投案；三是做好相关调查取证工作。
随着增援警员到来，场面被迅速控制，原来，此厂乃孙成模出资办的。
王非听了，很开心地说，哦，黄狗掉进粪坑坑，吃肥了唦。
